尼爾森‧曼德拉: 因材施教的演說專家

尼爾森‧曼德拉: 因材施教的演說專家

	譯者：劉彩蛉 Nora, Tainan TMC
Nelson Mandela: Expert on Adapting a Speech to an Audience 一個前政治犯如何以巡迴演說來改變了他的國家 (撰文: William H. Stevenson III)
假設你是一個政治家，代表你的民族，他們正遭受少數民族的不公平統治，你需要在國內將不同的聯盟組織集結起來，也需要獲得國際社團的支持。一個全球性的巡迴演說，有多種不同的聽眾，例如非洲礦工，非洲新聞記者，美國國會，哈林區的年輕人，猶太人，回教徒，印度人，牛津的特別研究員，愛爾蘭音樂會的參加者，以及英國國會等。這是一個很大的挑戰。一個演說者如何針對特定群眾調整演說方式而不會改變他的主旨? 尼爾森。曼德拉知道如何做。自從他於1990年被釋放之後四年的時間，他走遍國內和全世界，對各種不同族群發表演說，極力主張終止南非的不公平待遇及支持南非民主政體。在這次的巡迴演說中，他提供了一個主要的練習，一個演講者如何有技巧的把他的演說針對觀眾做調整而不會使他的主張有任何的妥協。當曼德拉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他就是一個反抗，不耐於各種限制規定。身為部落酋長的兒子，他被視為部落統治的接班人。但這個男孩對於他的人生有更遠大的理想。他逃離了家鄉，到約翰尼斯堡，走向他自己的路。他在那兒的法律事務所找到工作，後來成為律師。很快的他積極於示威運動以改善國內黑人問題。南非被少數白人統治，而他們不斷地對他們認為是次等的民族，尤其是非洲黑人，增設許多限制。曼德拉反對這個政策，這使得他在1962年時被拘補，並且被判終身監禁。接下來的27年，他一直被囚禁，並經常做嚴酷的勞動工作。在1980年末期，南非的暴力騷動變得非常嚴重，以致於「激進分子」曼德拉看起來反倒像是溫和派的。為了希望能為自己的友好姿態加分，政府在1990年的二月釋放了曼德拉。在大會上，曼德拉告訴廣大的支持者:「在我被釋放的這一天，我要對數百萬的同胞，和那些在地球上每個角落裏，為釋放我的事不遺餘力在努力著的人，致上我最誠摯和最溫暖的感激之情。」他的言論是如此的意義深遠，因為這表示曼德拉想要支持—不只是來自他祖國的不同族群，也希望獲得國際團體的支持。在接下來的四年期間，他走遍全世界，團結非洲國會的支持，並極力施予南非政府壓力。在曼德拉的巡迴演講中，他顯示出自己藝術的天份。在1990年六月，他抵達美國。對著紐約哈林區十萬人演講，曼德拉很快和聽眾有了交集: 「當我的同志和我被監禁的時候，我們深刻地體會到你們奮力對抗種族歧視和貧富不均的不公平。我們過去能，現在也能體會哈林人的堅持，而且我們仍繼續被你們那不屈不撓的奮鬥精神所啟發。我能在此與諸位講話，是因為我們的民族強大的堅持，與世界上無數人的無盡的團結。是你們，哈林區勞動的人們，促成此事的發生…。」在哈林，曼德拉對著一群熱情的支持者演講，他們已經歷了許多同樣的遭遇，而且也對他的演講有著情感上的貼近。幾天後，曼德拉演講的對象是一群非常不一樣的觀眾:美國國會議員。在這場演說中，曼德拉採取了更有尊嚴的語氣，並且引用了美國獨立宣言的語言，陳述他的國家「渴望那些法律上有資格攜帶武器的人…不會只把他們的武器對準老百姓們，因為這些老百姓主張平等、自由、和追求幸福，是人權的根本。」對國會議員的演講之後不到一個星期，曼德拉到愛爾蘭的都柏林，向一群由愛爾蘭反種族隔離運動贊助的音樂會群眾演說。在對一個「始終堅定如一的與我們同胞一起對抗不名譽的種族隔離體制」的組織，致上崇高的敬意之後，曼德拉以有可能和一群愛樂者產生共鳴的話語來做為結尾:「很快的，我們將會在自由的南非相聚，用我們的音樂、我們的舞蹈、和我們的詩，將這完全的訊息:Amandla!(即人民的力量)響徹這個世界!」第二年剛開始，曼德拉在南非對兩種非常不同的族群做了兩場演講。他接受了約翰尼斯堡新聞界的頒獎，他指出ANC (非洲國會)已經站出來支持言論自由，並和「編者，作家，音樂家，和其他作品有遭到查禁的人」一同奮戰。曼德拉在結束時以稍帶文藝散文的氣息來訴諸於一群新聞人。「今天每一個南非人所需要的是一個簡單的認同，他或她的同胞，就像他自己一樣，都是很根本單純，不複雜的人類。我們被相同的夏日溫暖，也因相同的冬天寒冷，而且它是公認的，共同的的人性將使我們團結成為一個國家。」在這場演講幾個月之後，曼德拉被推為國家礦工聯盟的榮譽終身董事長。他用礦工們所理解的語言來對演說對他們最切身的事情。他們「在地球的深處，酷熱之中工作著，害怕著被活埋…被當作沒有價值的牲畜來對待…生命如過旅般的寂寞，支配你的每一步…。痛苦的死亡會隨著吸入能摧毁你的肺的那些灰塵而來…然而是你的汗和血創造了白種南非人所享受的巨大財富。」曼德拉有智慧地把自己描繪成觀眾中的一分子，用含括性的話語來暗示。「我們需要一種能彼此尊重的國家文化，為了我們的習俗和傳統，為了我們的不同膚色和宗教。我們不只在法律上需要它，在社會結構上也需要…長生的國家礦工聯盟!” 自由和獨立的渴望深繫於所有文化之中，而曼德拉將它創意性的訴求出來。一份給南非猶太社團的通訊中，他讚揚它已為南非發展造就其貢獻的一刻，並且以猶太信仰的心態提及宗教儀式，「那踰越節的慶典，紀念著古代以色列孩子的奴隸身分被解放。」曼德拉在南非猶太委員會代表的演講上，繼續著他那共有的承諾，他說明那些猶太人的後裔是「我們在自由奮戰的白人同胞中不成比例的象徵。」曼德拉也沒有少恭維國內回教團體，他指出「可蘭經的訓諭，將我們自身再度獻身給果敢對抗任何所有不公、暴政和壓制的形式。」曼德拉對於宗教的普遍性的觀點，在他對牛津伊斯蘭研究中心所做的其中一段演講，有深刻的描繪。”當先知穆罕默德將他那受壓迫的人民，送到阿比西尼亞非洲天主教尼加斯大帝處，以得到安全時，他們已得到了他的保護，這難道不是今日寬容和合作齊力向前的一個例子嗎?」曼德拉對準備燈節慶典的群眾的演說，仍繼續他面對壓制的團結宗旨。他回憶有一次發生在惡名昭彰的羅賓島監獄的意外，當時印度傳教士造訪囚犯並帶來了禮物。「當局堅持這些包裹只能給那些信印度教的人。經過我們的極力抗爭，我們在這個小小的觀念上挑戰了當局，我們堅持所有以印度教義為基礎的信奉哲理，都是延伸到所有人類的。」 1993那一年又在路上發現了曼德拉，這次他是去向英國國會發表演說。曼德拉力勸英國使用其影響力和聯繫以加速南非民主的過渡時期，他訴諸其「東道國」在政治與詩歌方面的偉大傳統。「我們都意識到一個事實，我們今日所處之地代表了一個倒退好幾個世紀的政治歷史。他們象徵了過去對專制獨裁的英雄式抗爭…。一個決心的對抗以確保人民將得以治理…。你們的偉大詩人之一，約翰唐恩，他的大量使用式詞語，訴說我們正試著要說的: 沒有人是一座島，全然的自己; 每個人都是一塊陸地，是大陸的一部份」隔年曼德拉的長期抗戰得到報償，南非歷史上第一次真正的民主選舉，在國會中他的政黨得到多數票，讓他成了國家的總統。這個勝利經由數不清的人一個世紀的努力而變得可能。但可以確信的曼德拉的口語技巧扮演了極為重要的角色，他把南非各個不同族群的人集結在一起，而且得到了國際團體的支持。並非每個人都能領導一個國家走向未來，但我們都可以從尼爾森。曼德拉身上學到一課，他是二十世紀最有創造力的演說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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