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閏五月我生大漢後生,1993年閏三月我生第二後生,1995年閏8月我在演電演!佇1994年台灣有一位記者叫做鄭浪平,寫過一本冊,冊名叫著1995閏8月,他預測在1995年也就是20世紀的最後一次的閏8月,中共就要用武力來攻打台灣!預測有準沒?哪預測奶粉可能就ㄝ準!
我們今天不講預測,不講戰爭,也不要講生子,是要來講拍電影!因為1995閏8月這本書大賣,電影公司搭著順風船,將這本書拍成電影,這部電影的製作人在台灣找了很多所在,發覺到在南投有幾間警察局的派出所,外觀有符合日本時代的建築物,其中有一個大場面的鏡頭就在南投縣警察局的門口,那當陣文玲就在警察局服務。
這齣戲的男主角是林瑞陽,那一天有同事看到林瑞陽在保安隊休息,聽講玉慧和他照相,消息一傳出去,所有的查某同事就爭先恐後到保安要排隊和他拍照,連分局、派出所、從竹山、集集、水里、埔里都趕來。
竹山分局一位女警察叫著阿春啊,阿春啊體重90公斤,咱們都叫她大摳阿春,那天大摳阿春按有來佮林瑞陽攝相。我本來是一位很敝肅ㄝ人,不過看那麼多人擠要跟林瑞陽攝相,我也擋不住去跟人排隊,排到我的時陣彩色底片全部用完,呷在交通隊就在隔壁,交通隊ㄝ底片相多,交通隊ㄝ底片地攝什麼?超速!不過那時陣攝超速的底片是黑白ㄝ,管他黑白的底片,有就好,等一下林瑞陽就要離開啊。
人家林瑞陽是明星,他不但有化妝,攝相的時又有助理替他打光線,隔天相片一洗出來,呷在我是用黑白的底片,那些用彩色底片攝出來的同事,每個人都像是林瑞陽ㄝ老媽!
這部電影有一ㄝ劇情是中日戰爭,日本戰敗的時,台灣人對著一台日本軍官的車丟雞蛋,大聲喊著:『轉去日本!』阮督察室一位小姐叫著麗君,她負責替電影公司找臨時演員,麗香放送說:『想要當臨時演員的要呷我報名,今天下班要留下來,裳不能穿太水。』我也有報名,想著今晚要拍電影,趕緊安排小孩的代志,先打電話叫先生下班去奶媽她家接小兒子,大兒子在幼稚園,託同事接小孩時一起帶回辦公室。
那一天時間過了非常慢,總算等到下班,我們要拍電影囉!我趕緊牽著阮子到警察局的門口找好位統好搶鏡頭,慘了!大摳阿春啊看著阮子講他足可愛,就走來呷咱們擠在一起。導演講阮哪看到黑頭車遠遠地開過來時,頭前的人一丟雞蛋,阮就大聲喊:『轉去日本!轉去日本!』本來覺得好玩,所以拍攝時大家都笑得東倒西歪,導演氣得吹鬍子瞪眼睛,本來是一齣悲憤的電影,被我們拍得像笑詼戲。
每次導演一喊開始,不是這邊太快就是那邊還未開始,就這樣車子一趟、一趟又一趟,阮是的重來、重來再重來,阮從大聲、小聲喊到無聲,本來是一件好玩的代志,最後卻變成一個沉重的負擔,那天轉到家己經是晚上11點,被阮先生罵得臭頭,因為小漢子整晚哭著找媽媽,更糟糕的是我大兒子半夜發高燒還到醫院掛急診。
隔天到辦公室,負責找臨時演員的麗君告訴我:『唉!導演說有上鏡頭的人才有發工錢,妳和妳兒子沒上鏡頭,所以你們兩個沒有工錢。』『麗君,妳講什麼?』『不是我講ㄝ,是導演講ㄝ,他講妳佮妳子都沒工錢。』『不是,妳講我佮阮子昨晚站5點多鐘,結果連一個鏡頭都無!』後來電影在電影院在上演,有看過這齣電影的會友嗎?阮不上鏡頭的人都氣得不去看,幾個有上鏡頭有拿工錢的人去看過電影之後,也看不清楚自己有沒有在裡面!
那次的演出我得到兩個:
第一個啟示是『有人會算不會除』:那天的臨時演員有幾百人,這個導演如果不要為了省那天臨時演員的工錢,電影放影的時,阮不但是全家伙去看電影,還會四處宣傳,鼓舞親戚朋友逗陣來,你們看,無文玲的介紹,咱們這裡就無幾人看過那齣電影,所以不通豬頭不顧在顧鴨母蛋。
第二個啟示是『坐著不知道站著的甘苦』:我們看影歌星他們吃好穿水做勤可,他們真的快樂?親像拍戲一個鏡頭有時陣要重來足多遍,自己的時間攏沒按算,想著人生若是按呢一再重複m無什麼意義。
世間人是一人煩惱一樣,無人煩惱相像,就親像咱先生,自從1995年我佮林瑞陽攝這張相片,他己經煩惱十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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